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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晚随便你怎么干”(1 / 1)

陈白从梁樾家搬东西出来那天,天阴着,像是连天气都懒得说话。

她没带太多东西。

一只黑色登机箱,两袋散乱的书,一个小型的手冲壶,还有一个洗到有点泛白的枕头——她坚持带走这个枕头,是因为她清楚记得那上面不是梁樾的气味。

victor是来帮她搬家的。

没多问,也没迟到。

他穿着一件深蓝色卫衣,袖子卷到手肘,看到她从楼里拖着箱子出来时,只说了一句:“都收好了?”

陈白点头:“垃圾也倒了。”

victor走过去帮她把箱子搬进后备箱,动作利落,没有寒暄。她也没多说话。两人像是完成一场不带情绪的交接。

他们在车里没有放音乐。

车窗外是巴黎近郊的旧楼,灰白色墙面,晒衣绳上飘着几件毛衣。她靠在副驾座背上,手里抓着水瓶,眼神发空。

“房东几点来?”他问。

“十一点半拿钥匙。”

“你新床几点送?”

“下午两点。”

他点点头:“那我们还有一个小时可以喘口气。”

她没说话。只是轻轻扭开水瓶盖,喝了一口。

新公寓在十四区,不大,一室一厅,厨房比梁樾家那种半敞开的隔间好太多。最重要的是,安静,窗子正对着院子,一排高大的石楠树,枝叶密密地挡住了外面。

victor帮她把东西卸下来,一样样搬上楼。没电梯,他提了三趟。

最后一趟上来时,额头已经冒汗。他站在门口,喘着气,手肘撑着门框,看着她趴在地上把书按主题排进书架里。

“你确定不用我留下来帮你装床?”他问。

陈白没抬头:“床是送来就装好的。”

他“嗯”了一声,顿了几秒,才说:“那我走了。”

她这才抬头。

“几点的车?”

“三点五十二。”他说,“马赛还有一个小型研讨会,我答应了导师去讲点东西。”

她点点头。

victor看着她,好几秒没有动作,像是在等她说点什么。

可她只是继续把书一本本压进去,封面朝外,条码往内,整齐得像是在封存。

他把门口的垃圾袋提起来,说:“这个我顺便丢掉。”

她说:“谢谢。”

他站了一下,终究还是没再进门。

门关上的时候,她手里那本书刚好是卡尔维诺的《看不见的城市》。

她看了两秒,然后放进最下面那格,压在最深的角落。

光线从窗外照进来,她坐在还没装窗帘的地板上,周围全是未拆完的纸箱。

手机亮了一下,是victor发来的消息:

“钥匙顺利拿到了吗?”

她看了一眼,没回。

五分钟后,她起身,走进浴室,关门。

然后把自己锁在里面,坐在瓷砖上,闭上眼。

她很冷静。

只是有点不想面对阳光。

门再一次响起时,陈白刚刚泡好一壶茶。

她没动,等了几秒,才起身走去开门。

victor站在门口,背后是黄昏的风,手里提着一袋从超市买的杂货,眼神有点不自在。

“你不是去马赛了吗?”她说。

他没答,低头看了她一眼,像怕被误会成什么情绪化举动,干脆直接说了:

“我改了车票。晚一天走。”

她靠在门框边,没让开身:“为什么?”

他把袋子提了提:“怕你装床装不好,窗帘杆也歪着,我上次没拧紧。”

陈白盯着他看了两秒,点了点头,转身进屋。

“进来吧。”

victor脱了鞋,把袋子放在厨房。

她没再和他说话,只是进了卧室,门虚掩着。

他站在客厅等了几分钟,刚想开口叫她时,卧室门被轻轻推开。

她站在门边,换上了一件黑色渔网情趣内衣。

整件衣服像是用线织成的网格,胸口和下腹处刻意开着洞,露出的不是肌肤,而是情绪。她皮肤很白,线格贴着身体,勒出细痕,像被某种隐形规则标记过。

她没有摆出任何姿态,只是平静地看着他。

“你不是怕我装不好新家的东西吗?”

victor喉结滚动了一下,眼睛明显黏在她大腿与腰部交接的地方,没出声。

她往前走了一步,轻轻抬起下巴,说:

“那今晚,就随便你怎么干。”

她语气轻得像在说“茶泡好了”,却像是把自己整个推到了他掌心里。

victor站在原地几秒,像是被什么钉住了。

她伸手抓住他t恤的衣角,把他往卧室拉。

没有吻,也没有多余的前戏。

只是一个她主动制造的破口。

而他,从不拒绝这类允许。

他被她拉进房间的时候,脚步有点滞,但手已经落在她背后,扣紧了。

她转身时,灯还没开。

窗帘半拉,夜色在房间里塌成一整块深灰,只有街灯的光从窗帘缝里透进来,落在她裸露的肩膀和渔网交错的腰线上。

victor没急着吻她,只是盯着她看了几秒,像在确认这是不是她真正的允许,还是某种疲惫后的投降。

但她没躲,也没催。

只是把头发撩到一边,声音低得像一口气快散了似的:“还要站着多久?”

victor俯身吻了她。

不是轻柔,也不是试探。

是像长期压抑后的冲撞——他的唇撞在她唇上,有点急,有点重,像是在嘴里找什么来安慰自己。他的舌头很快探进去,卷住她的,深到像要把她喉咙里那句“你明天就走”的话都挖出来。

陈白起初是骑在他身上的。

动作直接,像是一场不带温度的占有。

她分腿坐在他腰上,手掌撑在他胸口,咬着牙自己缓缓坐了下去。眉头蹙着,呼吸却不乱,像是在强行把疼痛转译成一种节奏感。

victor仰头看着她,一手扶住她后腰,一手握着她的大腿根,没说话,只是让她动。

她的动作起初稳,慢,一下一下压下去,像在用全身重量惩罚他。可没过多久,她腿开始抖,手肘撑不住,整个人前倾伏在他身上,额头抵着他肩膀。

他听见她低低地吸了一口气,腰都直不起来。

victor忍了很久。

那一刻,他再也没办法只做个承受者,开始向上用力顶撞,陈白伏在他肩头,随着顶撞上下起伏。

他突然坐起,双臂一扣,把她整个人从自己身上抱下来,转身把她放在床边——

她两手撑着床,背对着他,喘得整张背都在颤。

他站着,抓住她的腰,往自己方向一带。没有一句多余的话。

那一刻,他放弃了克制。

每一次进入都很深,角度精准,像是带着某种不言明的愤怒,又像是一场迟到了太久的回应。

陈白伏在那里,指节陷进床垫。她没有再掌控节奏,只是一次次被他撞得往前滑,头发遮住半张脸,汗水混着喘息滴落下来。

她整个人像被他重新推入身体的边缘。

他贴在她后背,喉咙发紧,低声一遍遍在她耳边说她的名字,每一次都像在确认:

她在。她是他现在手下的这个人。

她回应他的不是语言,而是身体最真实的收缩,和指尖死死扣住床单的那种近乎哀求的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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