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人裔和友人离开金羽楼后,温雪菱从暗处走出,看着马车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。/p
她果真没有察觉错,那道视线当真来自他。/p
温雪菱没有着急回丞相府,转而去了南郊桂花巷的荒宅,夜幕降临才回府。/p
刚进北院楼,棠春匆匆来报。/p
温谨礼在院子里坐了很久,慕青鱼一回来,他就冲她埋怨温雪菱不知好歹。/p
最后被慕青鱼扫地出门。/p
她拧了拧眉:“以后他再来,不许他进院子。”/p
他摆明了是为继妹解禁足令而来。/p
温雪菱冷笑,他还真是光长年纪不长脑子,想从太子那边着解令,那也要太子有这个权力。/p
如今容国的帝王,可还是宫里那位。/p
仅凭一张钦天墨的方子,就想让太子去得罪,本就不想放过温锦安的父皇,除非他这个太子不想做了。/p
温雪菱眼底晦暗,今日没有从她这边拿到制墨的房子,他和温锦安必定不会善罢甘休。/p
想起前世太子遭难的事情,她心里顿时有了主意。/p
陪慕青鱼聊了会,温雪菱才回屋,继续精细从桂花巷带回来的东西。/p
是夜,国师府。/p
闻人裔刚从外面回到墨竹院,就看到本已被日光晒化的雪人,再度出现在了他书房的窗台。/p
以全新的模样。/p
暗卫跪地,“温姐入夜后从后门梯子爬进来,直奔墨竹院,堆完雪人就离开了,不曾入书房。”/p
窗台边,面无表情的雪人在前,身侧站着笑容灿烂的雪人,里握着一颗糖果子,递到他唇边。/p
闻人裔目光只停顿一瞬,眉峰轻拢,冷声道,“丢出去。”/p
“是!”/p
暗卫刚要动,又冷不丁听到那道凉薄如水的声音传来。/p
“放着吧。”/p
书房内,月华锦袍在烛火照耀下闪着银辉,闻人裔摘/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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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,北院楼。/p
有了上辈子那些饱受摧残的糟心事,温雪菱深知一个强健体魄的重要性。/p
至少再有雪林逃生之事发生,她可以跑得快些,再快些。/p
她晨起扎马步,绕着楼院子跑步,还跟着棠春姐妹俩学了些几招防身技巧。/p
就在她锻炼完换好衣衫出来,就又看到了不请自来的温谨礼。/p
他被棠春姐妹俩拦在院子外面,面色不佳,正要斥责就对上了温雪菱冷漠的视线。/p
“一炷香后,太子亲临丞相府取制墨方子。”/p
“你现在还有时间写制墨方子,若一会儿你拿不出方子,惹怒太子,娘亲亦会遭罪。”/p
知道温雪菱最在意的人是慕青鱼,温锦安就给他出了这么一个主意。/p
听到他赶鸭子上架的话,温雪菱眸底嫌恶一闪而过。/p
但想到昨夜和娘亲商议的事情/p
她看着温谨礼那张令人生厌的脸,出了让他出乎意料的话。/p
“行。”/p
“你若不照做,娘亲就会跟着你受嗯?你刚才了什么?”/p
温谨礼瞪大眼睛,怀疑自己听错了。/p
“棠春。”/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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院门被关上。/p
眼神呆滞的温谨礼,被隔绝在外。/p
温雪菱扭头,就看到从隔壁屋子里出来的慕青鱼。/p
母女俩眼神交汇。/p
慕青鱼率先开口,“菱儿,你都准备好了?若是让太子知道我们算计他”/p
女儿昨夜虽然已经告知她计划,但慕青鱼的心里还是有些担忧。/p
“娘亲,放心吧。”/p
温雪菱握住她的,笑着宽慰道,“万事俱备,只欠东风。”/p
既然温锦安将太子当作她的救命稻草,那她就当着她的面,亲自将这根稻草拔除。/p
也让她也尝一尝,最后一抹希望落空的滋味。/p
一炷香后。/p
当温谨礼恭敬引着太子来到丞相府的藏书楼,温锦安已经换上锦衣华服,戴着面纱等候在那。/p
“安安拜见太子殿下。”/p
帝王虽不允她出丞相府,但在府内还是可以自由行动。/p
眼前俊美帅气的男子,就是她解开禁足令的希望,温锦安将女儿嫁的娇羞姿态做足,企图用楚楚可怜的模样,勾起太子怜香惜玉的心。/p
奈何,太子只是摆了摆,语气淡淡,“起身吧。”/p
他更关心那张流失百年的墨方,眉梢微挑道,“谨礼,那张墨方现下在何处?”/p
温谨礼正要开口,就听见温雪菱姗姗来迟的声音,从身后传来。/p
温雪菱笑意盈盈走出来,对着太子俯身行礼。/p
“太子殿下,墨方,在我这里。”/p
她晃了晃里墨迹刚干的信纸,甚至连信封都没有。/p
见她行为如此散漫,温谨礼蹙眉呵斥道,“菱儿,不许对太子殿下无礼!”/p
“无妨。”太子容琛扯了扯嘴角,露出温润和煦的笑。/p
温谨礼瞪了她一眼,早就让书童去喊温雪菱过来,她却还是比太子晚来一步。/p
当真是粗鄙无脑的乡下妹妹,不如安安那般有时辰观念。/p
藏书楼内。/p
温雪菱将那张纸交给了太子身边的侍从,并不担心被他们看到里面的内容。/p
那张纸上只有需要的原材,并没有写上制墨相关的步骤。/p
想要制作一块好墨,这里面的门道可深着呢。/p
温雪菱品尝着下人端上来的热茶,笑意不达眼底的脸上。/p
跟着太子一同来的中年男子,是专为皇宫制墨的京城行首,名下掌管着天下各大墨商。/p
他接过侍从递过来的方子,仔细翻看,奈何上面所写的每一样原材,都与他们寻常制墨无太大区别。/p
“除了产自北境天山脚下的松针叶,其他并无稀贵原材,这当真是钦天墨的方子?”/p
面对他的质疑,温雪菱面上看不出不悦,但出来的话将他呛了回去。/p
“你若不信,那你来写?”/p
“温雪菱!”温谨礼一颗心猛地提起,她怎么可以这么无礼。/p
“兄长为何如此愤怒?”/p
她做出一副很不理解的样子,“你拿娘亲威胁强迫我拿出方子,如今方子我给你了,你还有何不满?”/p
温锦安颇为失望道,“姐姐,你怎么能这么对四哥哥话?”/p
“他也是为了不让钦天墨再次失传,如此宽阔浩瀚之心,却被你误解为威胁强迫,你可知,这些话于四哥哥而言,有多痛。”/p
“安安。”温谨礼被她这些话感动到,果然还是这个妹妹更懂他。/p